FOX_良辰

【绯与柒】回音花

*借ut梗((重刷了几遍看到这个回音花的剧情还是忍不住..)

*写的含混不清，主要爽xxx

（说起来突然发现绯和柒的名字组合一下....起飞（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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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头】

 

他坐在树下。不知道事多么多么久之前了，他偶然的发现有人把灰蓝色抹到了叶子上。

像什么？像水的颜色，像沫白的天空，像自己的眼睛。

他仿佛闻到了黎明天际泛白时，第一缕阳光的味道。

那是什么味道呢。

他抬起头，看到了树杈间坐着的、支着画板、还把自己白色衣服弄的一塌糊涂的家伙。

下午的阳光零碎的穿透了树叶，刺穿勾勒叶片半透明的脉痕。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他逆着光看过去，视线像是打着漩的水票，最后落到了那顶黑色的高顶帽，以及上面的叶子。

 

这人有着怎样清奇的审美观啊。

柒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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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很喜欢乐器。他记得自己试着着手做一支萧，或者笛。他不太清楚该怎么称呼，只是有幸听过，便记住了那悠扬的曲调。

于是就哼出来了，而后自己加旋律，凑成了完整的一首曲。

哦…对了。我大概没有说过，其实“绯”是个称号吧？

“柒”也是。

像名字一样。不过精灵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称呼，怪物也不在乎。

对他而言，“绯”就是个让他知道“有人注意得到自己”的音节字眼。掰掰指头再次开始算数，他认识多少人呢。

认识的不多，记着名字的更不多。

“柒”这个字眼儿就立刻跳到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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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在调蓝色的时候，绯又想起了柒。

他加了奶白色，调了很少的灰色，以及孔雀石的碧绿和深蓝色，最后混在了淡蓝色里，磨合搅拌。

他想不出自己要画什么。

他很喜欢蓝色，说不上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上心的了。不是早晨的天空，午后的天空，更不是抹上晚霞前的天幕。那种灰色的，好像把所有光都吸走的，深不见底，但又让人爱得情愿栽进去的冷冷的深蓝色。

柒的眼睛就是那样的。冰冷的，但又像是底下藏着小小的火苗。柒歪着头看着他，绯看见那片汪洋里倒影的自己。好像是什么花又开了，有分辨不出来的香气，让心脏不争气的抽动着，把他的胃攥得生疼。

 

以前他也对蓝色也很有好感。他画过很多蓝色的植物，画了无数次天空，画了数不清次数的湖水、水、雾气，缥缈的蓝色的雾。

柒就蹲坐在树下看着他画。柒看不见他在画什么，大概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调差别细微的颜色。不过柒就是看着，盯着他，盯着画，盯着手抹上米色画纸，勾画涂抹出图形。于是两人聊天。他问柒，你喜欢哪种颜色？

后来柒指着他弄来晕开晨雾的颜色。他告诉柒，那是灰色。

嗯。柒说。和你的眼睛是一个颜色。

于是他调了很多次灰色，但是在那之后柒总是说，嗯。然后不再说下去。

和你的眼睛是一个颜色。

我喜欢灰色。

我喜欢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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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还是喜欢调蓝色，哪怕他不打算画画。一开始他盯着天空，指尖划过云的边角，透过雾看着刺眼的阳光，后来他又盯着水，盯着颜色发蓝的雾。雾气打着旋，像加了蓝莓汁的奶泡。这雾气什么时候开始发蓝的来着？

反正死神不会调色。上次他来尝咖啡的时候，雾气还不是蓝色的吧。

于是脑袋空空的他又盯着灰色，把视线抛到各种色彩上。腻着的，混合的，他闭上眼深呼吸，睁开眼垂下头。

没有柒。

柒不在树下，难得的没有花哨一下午时间盯着他看。

是这样的吗……但是想到柒，又忍不住想他的眼睛。调制不出来的、泛着涟漪的死水一般的灰蓝色，深不见底。

柒说过喜欢灰色。

柒说过灰色像他眼睛的颜色。

可是柒的眼睛……那种颜色，是什么样的来着？

他失神的盯着空空的草坪，抬眼，看着雾霭挤开阳光，像打发的淡奶油叽咕叽咕的爬动着。

那雾是白色的。纯色的白，白的刺眼，白的扎人。

绯突然觉得头痛的难受，细细地想却除了茫然就是雾气一般浓稠的，大片大片无法撕开的空白。

眼睛。

柒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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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最近来的有些频繁了。

不知道这人的工作服是不是从来没有换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穿着黑色长袍绷带缠着手腕脚腕扣着带着刺尖尖的兜帽带着黑色口罩……

近来死神来的时候没有带镰刀，反而捧着个金色的、看起来十万分昂贵的花瓶。

后来把那玩意称为花瓶的人才知道，那是香水瓶。

香水很好闻。

绯去闻过。他想到了清晨沫白的天空，想到了接住叶尖滴落的水滴的水洼，水面上荡开的涟漪层层叠叠，想到了第一缕阳光。那都是很美好的东西。

金色、橘红色、白色、灰色、蓝色——铺天盖地的色彩把他卷入梦。

他想起来，那种灰蓝色。注视着他的，让他陷进去的，他几乎忘掉的，那对眼睛……

绯挣扎着醒来。死神已经离开了，留下那个金色的香水瓶，闪烁的金粉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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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咕有一个很古老很古老的传说，这个传说的年龄只比仙咕小一点点。

想要找回谁，就对回音花说吧。

它们会帮你传达的。

回音花已经很少很少了。它们在夜里散会发出蓝色的荧光，弱弱的浮动在道路边。回音花没有寿命，它们不生也不死，只会像鱼一样，随着时光的河流流淌，不会溺死，不会沉下去，只会被淡忘，最后融入水的颜色，消失。

绯很幸运。他去了几个和柒一起待过的地方，夜晚从树丛间探头看眨巴眼的星星时看到了回音花。

回音花很小，比记忆中的小，像一支可怜的、被削去了刺的花骨朵，还未开放就要折枝在手上。他小心翼翼的蜷在回音花旁边。有一刹那他无措的像个孩子，生怕自己的动作扼杀一个生命。

他碰了碰那朵花。

虫鸣声盖过了回音。于是他凑近了去听。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如果我说出我的愿望…你可不要笑我。】

【我当然不会笑的。】

【总有一天，我要穿过雾气，我——我可以翻过山顶。我要站在最高处，俯瞰比这儿大更多更多的世界。……绯？】

【（轻轻的笑声）】

【你说过不会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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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画布兜着那朵回音花，一路抱着。碰撞时就会有零碎细微的回音闷闷的传出来。

他又找到了一朵，毫不意外的。

【——你说过不会笑的！】

【抱歉，因为真的太好笑了…那同样也是我的愿望。】

绯有些恍惚。

他能模糊记得柒恼火的模样，柒翘起的嘴角。柒开心的作出恼火的模样，柒说想要看看比这儿更大的世界，柒笑着的样子，柒看着他，眼里只有他。

但他想不起柒的眼睛了。还有那种颜色。

怎么会忘记呢？怎么能忘记呢？

绯突然很想他。想念柒在的时间。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一直在想柒，但绯知道，他现在突然非常非常的想，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他胃疼。

绯一头栽了下去。回音花安静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包裹在他画出的细腻的色彩中，他被充斥着五颜六色的梦包裹着。

香水的味道越来越浓。

那不是什么香水。

那是回音花的花粉。

拽着他想起来被遗忘的记忆。不，不是被遗忘，是被偷走的。

柒没有再在树下看着他了。

是他残存的记忆保护着他触动的心脏。

柒早就离开了。

 

绯没有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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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是水，淹没他。冰冷的触觉紧紧的抱着绯，带他下沉、下沉……

也许柒死了，也许他爬到了山顶。

也许柒正在山顶冲那棵树的方向挥手，猜他能不能看到呢。

【那同样也是我的愿望——】

【我只是想要——】

【更多点时间，待在你身边。】

蓝色的悲伤。

也许柒还会回来。

真是一个可笑的奢望啊。绯想到。明明都习惯了死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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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离开的时间，对于精灵的一生来说，不算长。对于怪物而言，也不算长。

绯不知道自己算是哪种定义。精灵和怪物二者对他而言是没有区别的。因为死神和精灵、怪物的交情都不错，为了保证他们漫长的一生过得轻松些，死神会把他们死去的朋友的记忆取走。

柒对于他是什么呢……

绯说不清。

绯很想柒，很想很想。

不完全算是朋友吧。绯想着，他想起柒说喜欢灰色，像自己眼睛的颜色，他想起来柒……蓝色的，眼睛。

“你终于把细枝末节想起来啦，真奇怪。”绯听到谁这么说，带着重重的回音。绯感觉自己怀里一轻，不知道什么被抽走了。怀表的声音滴滴答答，但绯觉得那也可能是露水坠下的声音，碎在了曾盛开了花的叶尖，像是陪着他的记忆，陪着他的柒——明明都陪了我这么久，为什么要离开呢……

“我们的时差好大呢，”绯听他这么说着。

那个声音这么说着。

谁啊？【da le 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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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能嗅到弱弱的花香，星星点点一般坠在心上，泯灭暗蓝色的萤火。

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窗台。

上面放着一片有些枯萎的叶子，沾了漂亮的灰蓝色颜料。